上世紀的村上春樹

發佈時間: 2015/04/17

一抬頭,日本到處都是粉紅雲霧的染井吉野,美如垂楊的枝垂櫻,繁如牡丹的八重櫻,淡如白雪的山櫻。看到隨風飄落的片片櫻花,就看到三島由紀夫。當代偽文青可能不了解,他是上世紀的村上春樹,同樣受西方文學影響,同樣失意於芥川獎,但沒有關係,現在已有了紀念他的三島獎。

他赴死的當天早上才完成的悲劇巨著《豐饒之海》中說,「人只要一過30歲,他的名字就會像剝落的油漆一般被很快遺忘。那些名字所代表着的現實,比夢幻更加虛無縹緲、毫無用處,並將被日常生活逐漸遺棄。」就是這位作家死亡美學的肉身實踐。

他選擇最後一刻走進自己寫的小說,三島在寫完這本書後的幾小時以切腹自殺。選擇在生命最燦爛的時刻自殺,讓自己如櫻花盛放時飄落,而非以年老色衰的醜態黯然離世,源於大和民族崇拜櫻花,崇尚其短暫的漂亮象徵完美的死亡。

我在中學時代開始閱讀他的《假面的告白》,作者的成長背景和我十分相似。他以殉道者的姿態,完美演繹了悲劇性的日本美學,正如他大力歌頌死亡:「我們存在的本身,就是潛在的死亡」,令青春期的我十分着迷。大學時的另一部日本電影《1999年的暑休》,令我對青春期自殺作出深思。

(本欄逢周五刊登)

撰文: 項明生 智傲集團CEO, 旅遊作家
欄名: 明日世界